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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德加·斯诺

 
 

 

斯诺与中国抗战

                       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理事  武际良
近60年前,当日本帝国主义对我国发动全面侵略战争,中华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的时候,有一大批世界各国的正义进步人士和反法西斯的国际主义战士纷纷到中国来支援和帮助中国人民抗战。他们同我国军民患难与共、团结战斗,许多人英勇地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为抗日战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中国人民的诚挚朋友,美国著名记者、作家埃德加·斯诺在抗日战争中发挥了独特的作用。



斯诺是最早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野心的西方记者和历史的见证人。早在1929年春,他作为一位美国记者到东北旅游采访时,亲眼看到日本关东军驻扎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他指出,“在满洲的每个日本人思想深处都有一种信念,那就是迟早都要把太阳旗插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斯诺立即从上海赴东北采访。斯诺目睹大批中国军队在蒋介石“不得抵抗”的命令下撤退到山海关内,把白山黑水的大好河山拱手让给了日本侵略者。斯诺称他这次采访是“令人心碎的采访”。斯诺在他的第一部著作《远东前线》一书中揭露日本侵略者时写道:“早些时候,他们说,为了保卫日本必须占领朝鲜;昨天,他们说,为了保卫关东租界地必须占领东北;那么明天,他们的军事理论将是,为了保卫热河必须占领华北。这是何其美妙的帝国主义强盗逻辑!”

1932年,上海“一·二八”抗战中,斯诺第一个向全世界报道了中国十九路军抵抗日军进攻的消息。他采访了上海抗战的全过程,目睹了中国军民的巨大爱国热忱。后来,斯诺在同美国海军军官埃文思·卡尔逊上尉谈起“一·二八”抗战时说,“我觉得中国人在战火中苏醒了”,“他们的爱国精神一旦喷发出来,那是比维苏威火山更强烈、更炽热,是任何人无法遏止的!”

1935年冬,爆发了“一二·九”抗日救亡爱国学生运动。正在北平担任美国《纽约太阳报》特约记者兼任燕京大学新闻系客座讲师的斯诺与夫人海伦·福斯特·斯诺女士满腔热情地同情和支持抗日救亡爱国学生。他们向全世界作了许多报道,赢得世界学联和各国进步人士对中国抗日救亡爱国学生运动的同情和声援。



斯诺是最早向外部世界传播中国共产党抗日主张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的外国记者。1936年,斯诺冲破国民党的重重封锁,到陕北苏区访问考察了近四个月。他写出轰动全球的《西行漫记》和大量报道文章,实地拍摄了照片、纪录影片,公正、客观地向世界人民介绍了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战略、方针和提出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策。使国际上了解到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抗日军民是中国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和世界反法西斯战线的重要力量。美国著名历史学家欧文·拉铁摩尔在评价斯诺及其《西行漫记》时曾写道:“在全世界面临战争灾难的前夕,报道了一支远离西方各国的独立的战斗力量。”“究竟在哪里才能找到可以团结的反法西斯反军国主义的力量呢?……斯诺起了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重要作用,因为他推动美国以至世界舆论接受中国共产党作为盟友参加反对国际侵略的斗争。”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许多外国新闻记者、作家、学者,甚至美国军官,由于斯诺的影响或介绍纷纷到延安和各敌后抗日根据地访问,了解和报道中国人民的抗战。诸如白求恩、柯棣华大夫等许多国际反法西斯战士,都是读了《西行漫记》后,不远万里,到中国支援抗战的。

1938年夏天,当日本侵略军深入中国国土,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国内外对中国的抗战前途弥漫着种种悲观论调时,斯诺和爱泼斯坦一起将毛泽东主席的《论持久战》迅速翻译成英文向世界上传播,引起了强烈反响。1939年秋,斯诺访问延安后,对中国共产党坚持抗日统一战线,反对分裂投降和八路军英勇抗战取得的胜利,以及抗日根据地民主政治、经济文化建设所取得的成就向国际上作了报道;对国民党破坏抗日统一战线,企图向日本侵略者妥协投降的阴谋作了揭露。毛泽东主席赞誉斯诺:他是头一个为统一战线所必需的、建立友好关系工作的铺路人,并说:“美国是一大民族,人民大众是反对帝国主义,同情被压迫民族解放的,斯诺先生是站在人民大众方面的,他是共产党的好朋友,希望经过斯诺先生,使中美两大民族亲密携手,帮助中国人民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斯诺为促进美国与中国共产党直接合作抗日积极奔走。斯诺先后三次会见美国总统罗斯福,向他详细介绍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抗战的情况。珍珠港事件发生后,1942年2月24日,罗斯福第一次接见斯诺,听了斯诺的介绍后满意地说:“你所谈的情况和埃文思·卡尔逊谈的差不多。我觉得这样的人会赢得战争的。”罗斯福问斯诺:“除了对中国政府(指国民党政府)以外,我们能够做些什么来帮助中国人民呢?”斯诺建议直接向中共领导的抗日武装力量提供援助和武器。1944年5月26日,罗斯福参加开罗会议后,第二次接见斯诺时说:“我在开罗曾告诉蒋介石夫妇,他们必须同共产党合作。我说我们不会陷入那里的内战。我们希望中国能团结抗日。”他还告诉斯诺,蒋介石已同意让美国派一个军事观察组到延安去,并让外国记者进入延安。这使斯诺感到鼓舞。1945年3月3日,斯诺从欧洲战场采访归来,罗斯福第三次接见他时说,准备在对日战争最后阶段直接给中国共产党以援助。

1944年8月,美军观察组到达延安后,使美国当局对中国共产党真诚地坚持团结抗战及其领导的抗战军民的巨大潜力,获得直接的了解,掀开了抗战中中美人民友好合作的一页。同年11月10日,毛泽东主席在写给罗斯福总统的信中说:“我深愿经过你的努力与成功,得使中美两大民族在击败日寇,重建世界的永久和平以及建立民主中国的事业上永远携手前进。”

遗憾的是,就在同斯诺第三次谈话后不久,1945年4月12日,罗斯福总统突然逝世。美国直接援助共产党的打算被搁置了起来。后来,斯诺回忆起这一憾事时写道:一个月后,罗斯福去世了。这就关闭了这一战时中美友好的大门。

整个抗日战争时期,斯诺一直把中国的事业当作自己的事业。他不仅在舆论宣传上为争取国际上支持中国人民抗战发挥了重要作用,还同新西兰友好人士路易·艾黎一起,在宋庆龄女士的支持下,开创了中国工业合作运动,在国民党统治区和抗日根据地开办了各种小工厂,从物质上支援中国抗战。

今天,在我们同各国朋友一起隆重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之际,欣逢斯诺先生诞辰90周年,我们深切怀念斯诺先生和其他许多曾经支持中国人民抗战的国际友人。他们的卓越功绩在中国人民抗战史上永放光辉。
                                                  《人民日报》〔19950901〕(责任编辑:刘锋)


斯诺:中国人民的朋友,永远活在我们心中(珍贵组图)

世界媒体实验室》MEDIA.ICXO.COM ( 日期:2005-07-20 09:07)

人民网北京7月19日讯 记者詹新惠、燕帅报道:“让世界了解中国—斯诺百年纪念”大会今天下午在北京大学隆重举行。会议由国务院新闻办、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北京大学、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美国密苏里大学共同举办。原国务院副总理、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黄华、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赵启正、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主席、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邵华泽、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长凌青等出席了大会。来自美国、日本、新加坡、俄罗斯等国的30多位外国学者和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武汉大学、华中科技大学等传媒院校的60多位国内学者出席大会并在上午进行的国际学术研讨会上进行了分组研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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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国务院副总理、全国人大副委员长黄华在致辞中高度评价了斯诺。他说,是杰出的记者、作家。他的成就,在中国来说可以是家喻户晓的,在美国也是都通晓的。他是一个中国通,他对中国的情况,对中国的斗争、前进的预见和预言证明了超过所有所谓中国通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象他那样具有远见和真知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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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赵启正在讲话中说,中国对外传播的困难表现在两方面,一是由于多数的中国作者观察角度和对外国读者的理解不同,中国作者写成中文稿再译成外文,这与外文写作之间的差别是很明显的。二是我们现在所提供的信息和外界想要了解的信息有时不能一致,要准确地把握外界对中国的信息需求,还要进一步了解国际社会的文化背景。斯诺在抗日的战火中,突破重重的障碍,来华采访红色根据地。他同时跨越了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差异,将当时中国的真实情况介绍给世界,才取得了成功。

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主席、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邵华泽在会上指出:“斯诺是一个伟大的人物,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也是我们记者的楷模。作为一名新闻记者,他那种坚持真理、追求进步的崇高品格,报道实情、维护公正的职业道德,深入实际、注重调查的优良作风,不惧压力、不畏艰险的奋斗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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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诺来到延安

北大新闻与传播学院此次承办“让世界了解中国—斯诺百年纪念”国际学术研讨会,是一个继往开来的重要举措。我们缅怀斯诺,不仅是纪念斯诺,学习斯诺,继承斯诺精神,弘扬中国新闻工作的优良传统,更是为了配合我国当前的发展战略,研讨如何在新形势下更加有效地开展工作,在促进世界人民对中国人民的了解方面,促进中外友谊方面作出新的贡献。由此,北京大学党委书记闵维方在纪念大会上对北大学生提出号召:大学生不仅需要具有很高的文化素质、科学素质,也需要具有很高的道德品质、爱国情怀、历史使命感、社会责任感。我们在这里学习斯诺精神,就是要引领学生站在世界看中国,站在中国看世界,开阔视野,拓宽思维,使他们具有广阔和深刻的国际视野,使得他们在未来的全球化浪潮中,能够居于主动地位,能够为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先进民族之林作贡献。

原国务院外办主任钱永年、原驻美国首任大使柴泽民、原联合国秘书长冀朝铸、原轻工业副部长余建亭、全国政协常委吴蔚然、原国务院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高尚全等出席了纪念大会。来自斯诺母校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的代表及斯诺的亲属也到会致辞,斯诺夫人海伦·斯诺所在的犹他州州长小乔恩·M·亨·茨曼还专门为大会发来贺电,预祝大会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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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诺与周恩来、邓颖超夫妇
“让世界了解中国—斯诺百年纪念”国际学术研讨会持续两天,来自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将形成一批学术研究成果,以缅怀斯诺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为增进中美两国的相互了解和建立联系所作出的卓越贡献。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斯诺先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他一生为增进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进行了不懈的努力,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他将永远活在中国人民的心中。

●埃德加·斯诺与中国 

    美国著名记者、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埃德加·斯诺生于1905年7月19日。从1928年到1941年间,他绝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中国。他深入中国社会采访,深深了解中国人民的苦难。他不为片面的虚饰宣传所迷惑,深入报道中国的灾荒以及在绝境中的中国人民。通过采访和思考,他逐渐改变了对中国的看法,看到中国进行革命的必然性和正义性,在战争、饥病和死亡的威胁下,在各种政治势力的多重压力下,坚持报道事实、揭露真相。他是第一个去陕北苏区进行系统深入采访和第一个向世界全面报道中国共产党和工农红军的真实情况的外国记者。他不顾个人安危和艰苦,克服重重困难,写出了《西行漫记》等许多产生重大历史作用的著作,让全世界人民了解中国革命的真相,在国际和中国国内产生很大的影响,对在艰苦条件下从事革命斗争的中国军民发挥了有力的鼓舞作用。

新中国建立后,斯诺又在1960年、1964年和1970年先后三次访问中国,第三次访问中国时毛泽东、周恩来在天安门城楼接见了斯诺夫妇。毛泽东同斯诺进行了重要谈话,欢迎美国总统尼克松到中国访问。

●埃德加·斯诺与燕园

    1934年,埃德加·斯诺来到燕园,开始担任燕京大学新闻系讲师,讲授新闻特写、新闻撰述、旅行通讯等课程,深受同学们的欢迎和爱戴。与此同时,他还热心支持同学们的抗日救亡运动。1936年他到陕北苏区采访,归来后首先在同学中介绍苏区的概况。《西行漫记》初稿写成后,也是首先在燕园中传播“七七事变”后,斯诺还积极帮助学生们安全离开北平,奔赴抗日根据地。正是他与北京大学的这种特殊关系,使他与北大师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在他3次中国执行中,曾经多次回到燕园会见教授,访问学生。1973年10月19日,斯诺的一部分骨灰暗访在他曾经工作过的燕园新闻楼旁、北大未名湖畔。正如他生前所愿:“我爱中国,我愿在死后把我的一部分留在那里,就向我活着时那样。”

    斯诺逝世后,座落在燕园的斯诺墓成为北大师生和国内外人士经常凭吊斯诺的处所,北大师生也不断有人撰写有关斯诺的学术论文。1993年3月4日,中国埃德加·斯诺研究中心在北京大学成立,北大师生开始系统地研究和介绍斯诺及其他国际友人的活动,收集他们的著作、手稿、图片和各种文献、资料,编译有关他们的著述和传记,开展同美国和其他国家有关机构、团体及人士的友好往来于学术交流。正如刚刚去世的爱泼斯坦先生所讲,“我认为把这个中心设在北大是很合适的,可以说斯诺回家了。他是在这里开始比较多地写关于中国的情况。在这里他认识了很多中国的年轻人。从北大他出发到红色中国的地区去。所以我认为研究斯诺、收集各方面的情况不仅对于年纪大的,还记得斯诺的人,而且对于年轻的,需要了解斯诺的人都很重要的。他的骨灰撒在这里,但他将在此地复生。”


埃德加·斯诺 生平介绍
    出生地:1905年出生在密苏里州堪萨斯市,是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

    感激父亲:埃德加在自传中写道:“我父亲相信,让我哥哥和我在星期六和假日里做工,可以是我们懂得‘挣钱就得劳动’。我九岁就开始帮人把包件从斯诺印刷公司送到《堪萨斯市星报》去,报馆那幢引人注目的建筑物的中心,是一间宽大的生气蓬勃的记者工作室,在那里,我从远处深深地敬慕那些编辑们”。

    最大兴趣:暑假期间,不满十岁的斯诺在凯蒂铁路公司当一名勤杂员,发给他到奥扎克斯去旅行的周末通行证,使他开始对旅行发生了兴趣。

    生活形式:埃德加的生活形式是全球性的。他把世界看成一个整体,他懂得许多国家的人民和思想,他认识“富人”和“穷人”、权势者和卑贱者。大学毕业后,他计划“周游世界一年”,但后来竟发展成为使他终身开展各种活动和建立各种关系,使他在这个多事的(但往往被他看作是美好的)行星上度过的六十五年中,既处于洪流之中,又居身于波折的道路之外。

    心理路程:中国和中国革命,对埃德加的成长是一个重要因素。1982年他到达这个“天朝之国”之后,他第一次一留就是十多年。这十多年,他迷恋于中国的历史和传统。他为中国人民以及他们种种创时代的问题所吸引,他为从远处听到的中国革命风雷而操心(大多数外国人对此漠不关心)。当他认清了这场革命,并看到革命已经起来,即将成为历史上最不寻常、最具有深远意义的震撼世界的事件之一时,作为一个人和一名记者,他起来响应了。


《探索·发现》中国历史系列——斯诺

(2005-07-25 11:51:55)

  1970年10月1日是中国的国庆日,和往年一样,北京的天安门广场举行了盛大的群众游行活动。走过金水桥边的人们发现,在天安门城楼上,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美国老人出现在毛泽东主席身边。此时的中美两国正处在冷战的对峙中,而毛泽东已经在筹划推开封冻已久的中美关系的大门了,把一个美国人请上天安门城楼,正是中国领导人希望恢复中美关系的一个强烈信号,而这位美国人就是和中国有着近半世纪不解之缘的20世纪最伟大的记者和作家之一:埃德加·斯诺。

   1 理查德·尼克松:我希望您能知道,您卓越的功绩今天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尊敬和感谢。


1959年,由于长期受到麦卡锡主义的迫害,著名记者和作家埃德加·斯诺不得不携全家离开美国,迁居瑞士。不论是在美国还是瑞士,斯诺一直惦念着年轻的新中国,但1950年开始,美国政府以吊销护照作为威胁,禁止所有美国记者去中国,迁居瑞士后,斯诺提出以作家身份访问中国,使华盛顿无计可施。

1960年6月28日,斯诺终于回到了这个他离别了近20年的第二故乡。

中国国际友人研究会副会长陈秀霞介绍说,当时斯诺发来了很详细的采访计划,他就是要看一看新中国究竟是什么样,我们把他的采访计划报给了总理,总理说,他想看什么都可以让他去看。

在这次为期4个月的访华过程中,斯诺拿出了1936年在苏区采访的热情,如饥似渴地去重新了解这个古老而年轻的国家。他访问了14个省或自治区的工厂、农村、学校甚至监狱,正式采访工农兵学商70余人。

斯诺在下榻的和平饭店,面对窗外的黄浦江,回忆这座中国最大城市30年前后的对比,斯诺激动得无法入眠,他后来在《在河彼岸———今日红色中国》一书中写道:上海,这个曾经的巨大贫民窟,西方帝国主义敲骨吸髓的地方,全都见鬼去吧!

1960年金秋的一天,斯诺来到中南海,见到了毛泽东。当时陈辉先生担任翻译,原《中国日报》社副总编辑陈辉回忆说:当时主席对斯诺说,你可以告诉西方国家,中国不会以武力解决国际矛盾,中国虽然现在还不是联合国的一员,但会坚持用和平手段解决国际争端,另外,只要我本人在世,台湾问题就是中国的内政。

谈话间,斯诺问道:在陕北的时候,您曾经说过想去密西西比河游泳,现在还想去吗?毛泽东笑着说,现在华盛顿不欢迎我去呀,斯诺说,如果他们欢迎您去呢?毛泽东说,如果那样,我几天内就可以去,只作为一个游泳者,不谈政治!

   2 1964年10月至1965年1月,斯诺对新中国进行了第二次访问,毛泽东请他在中南海吃饭。


两位老友的会谈涉及天南地北,但在斯诺心底时刻不能忘怀的是怎样促进中美关系的解冻。他在席间巧妙地问毛泽东,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信息可以由他这位美国记者带给美国总统约翰逊,回答是没有,但毛泽东说,历史的各种力量最后必然会把中美两国人民再次拉到一起,这个日子一定会到来。

自“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斯诺就向中国政府递交了来华采访的申请,他希望通过自己的报道,向外界客观地介绍这次史无前例的“革命”,1970年,他的采访申请终于获得批准。

当中国外交官提出可以负担斯诺访华费用时,斯诺婉言谢绝了,实际上,斯诺迁居瑞士后一直是自由作家,他在新中国成立后的3次访问都是自费来的,这无疑给他并不富裕的生活形成了更大的负担。

黄华介绍说,他的经济情况供不起他的两个孩子上大学,只能一个上大学一个打工,结果是女儿西安上大学,儿子克里斯托福打工。马海德夫人苏菲介绍说:我曾经说,埃德,你是有任务来的,是主席请你来的,你为什么自己出钱?他说你想过没有,如果是中国政府给我付了钱的话,让别的记者、世界上的人们知道了,以为我是被中国政府雇佣的来给中国说好话,那我的话还有人听吗?

   3 1970年8月,斯诺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访问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这一回,在他的好友黄华的陪同下,他回到了陕北,重走了当年采写《西行漫记》时的道路。


斯诺发现,“文革”并没有给中国带来任何好处,对于他的许多中国朋友来说,“文革”更是一场麻烦甚至灾难。在面见周恩来总理时,斯诺终于将心中的不满和盘托出,他说,在国外很难理解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周恩来劝斯诺慢慢来,不要急。

1970年10月1日,斯诺夫妇被邀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参加了一年一度的国庆观礼。国庆观礼后,毛泽东又与斯诺进行了长达5个小时的谈话,毛泽东说,我们欢迎尼克松作为旅游者或是美国总统到中国来访问,我本人愿意和他谈中美关系。这席话,斯诺已等待了20多年。

当年的12月25日,《人民日报》在第一版刊登了毛泽东与斯诺在天安门城楼上的大幅照片,同时该版显要位置还刊登了这样一条毛主席语录:“全世界人民包括美国人民都是我们的朋友。”

实际上,当中国政府力图推开中美关系的大门时,美国政府也在小心翼翼地、希望能不失体面地抛出橄榄枝。就在斯诺登上天安门城楼的前两天,尼克松总统对美国《时代》周刊记者发表谈话,他说,如在我有生之年若有什么事情还必须要做的话,那就是到中国去。然而,毛泽东邀请斯诺登上天安门城楼这一重要信号却被美方忽视了,当时的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基辛格后来自嘲地说,那个信号有些隐晦,我们这些粗糙的西方脑袋完全没有理解。

1971年初,斯诺专程回到美国,通过朋友约见基辛格,但由于当时许多美国人认为斯诺同情中国政府,是个非常敏感的人物,基辛格拒绝了斯诺的约见。

永不言败的斯诺于是将毛泽东同他的谈话写成报道,发给美国《生活》杂志,报道定于4月底发表,而事先得到消息的美国通讯社抢先于4月初播发了报道的摘要。4月9日,美国乒乓球队应邀访华,在这样的形势下,华盛顿立即做出了积极的反应,4月26日,白宫新闻秘书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尼克松总统希望有一天能够访问中国。

当年7月9日,基辛格取道巴基斯坦对中国进行了秘密访问,一周后,中美两国政府同时宣布,尼克松总统将于次年5月前访问中国。

一时间美国许多主流媒体争相聘用斯诺作为报道尼克松访华的特约记者。

但不幸的是,此时斯诺已经被瑞士的医院确诊患了胰腺癌,并已转移到肝脏,斯诺的家人最先想到的是能否将他送回美国医治。

美国斯诺纪念基金会主席格雷·戴蒙德回忆说:斯诺夫人打电话问我是否可以把他送到华盛顿的国家癌症研究院,当时我和尼克松总统保持着联系,我给尼克松写信问他是否可以把这位我们在麦卡锡时代伤害过的美国人接回国,我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这封信我一直保存着。

与此同时,毛泽东和周恩来也得知了斯诺的病情,他们决定立即派遣一个中国医疗小组飞往瑞士把斯诺接回北京治疗。

1月25日,由斯诺的老朋友马海德率领的医疗小组抵达斯诺的家中,而此时斯诺已出现癌症晚期的症状,经常陷入昏迷状态。

当斯诺听到马海德向他转述了毛泽东和周恩来对他的问候和邀请后,沉思了许久说,我完全理解毛主席和周总理的美好心愿,我也知道在中国的土地上我能得到其他任何地方都得不到的关怀和照顾,对此我深表感谢,但是我不愿意作为一个病人到中国去,我不愿意给中国增添累赘。消息传回北京,周恩来指示尊重斯诺本人的意见,就地进行医疗护理工作,于是,中国医疗小组迅速将斯诺的家变成了一座小型医院。

1972年2月初,斯诺接到了尼克松总统的亲笔信,信中说:“我一直在为您的健康祈祷,我希望您能知道,您卓越的功绩今天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尊敬和感谢。”

2月8日,斯诺的终生好友、新中国首任驻联合国代表黄华代表中国政府专程到斯诺家中看望他,黄华回忆说:当时马海德说,黄华来了,斯诺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马上有了血色,他立即伸出瘦骨嶙峋的一只手给我,而且就在那样的状态下他还不忘幽默一下,他说,咱们三个老赤匪又来到一起了。

然而,这几乎是斯诺一生中最后的话语了,1972年2月15日凌晨,斯诺在昏迷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一天正是中国农历正月初一,消息传来,斯诺生前的朋友们和许多敬佩他的中国人陷入了悲痛之中。

就在斯诺逝世72个小时后,载着尼克松总统的空军一号专机从华盛顿附近的安德鲁斯空军基地起飞,开始了具有历史意义的破冰之旅。随尼克松访华的是一支72人的庞大记者团,但他们却没有一位被中方允许采访毛泽东或见证两位元首的会谈。

许多记者感慨说,斯诺缺席是尼克松访华中最大的历史遗憾。

根据斯诺生前的愿望,他的骨灰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埋在美国,一部分埋在中国。经过与中国政府的协商,他的骨灰送往中国的部分,被安放在他工作过的北京大学未名湖畔。

2005年5月,当我们中央电视台摄制组来到纽约时,我们在美国的拍摄已进入尾声。我们驱车沿哈德逊河北上十多公里,在河畔的一个寂静的社区中,经一位美国朋友的指引,我们找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庭院。当年埃德加·斯诺留在美国的那部分骨灰就泼撒在了这里的三棵大槐树旁,对不知情的人来说,没有丝毫的标记表明这个小院与斯诺的联系,只有这三棵大树构成了一块无字的墓碑。

            本报与中央电视台合作栏目,文字由央视10套《探索·发现》栏目提供|

            中央电视台10套7月25日21:00《探索·发现》栏目将播出该专集

 

纪念海伦·斯诺

——对研究海伦·斯诺及其著作的几点思考

张注洪

  今年是美国著名记者、作家、中国人民的诚挚友人海伦·斯诺诞辰100 周年,又是她访问延安70 周年。国际友人研究会、北京大学中国斯诺研究中心、陕西省斯诺研究中心共同举办这个纪念会,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说它有历史意义,是说可借此缅怀她"一二九"运动时"始终站在中国青年一边",冲破封锁奔赴延安圣地报道中国革命,参与和创建中国"工合"支援中国抗战以及她绵绵不断的中国情结,从中受到历史的启示;说它有现实意义,是指她数十年如一日,为促进中美两国人民间相互了解和友谊致力架起友好的桥梁,今天这种影响正在延续和扩大,从中可得到教益和鼓舞。 记得1991 年9 月20 日海伦·斯诺获得"理解与友谊"国际文学奖,获奖大会上著名作家韩素音曾说过:"埃德加·斯诺的《西行漫记》是一部了不起的不朽名著,而他的妻子海伦的写作亦当有她自己的地位。他们为介绍中国所做出的贡献,应该得到一视同仁的认可。……每一所大学、每一位希望更多地了解中国革命早期艰苦岁月的人,都应当学习她的著作,学习她丈夫的著作。"这些话说得很实在,也很中肯,也可以说,我们对斯诺和海伦的贡献,要一视同仁的认可,对他们的著作也应一视同仁的学习、研究,对希望了解中国革命历史的人尤其青年人更应如此要求。

   1937 年10 月和1938 年9 月斯诺的《西行漫记》(海伦为此书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和海伦的《续西行漫
记》先后写竟付梓,不久即有中文版问世。一时堪称匹配的两本报道中国革命的优秀作品,教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青年。1988 年国际友人研究会在北京大学举办了《西行漫记》出版50 周年国际研讨会,1998年武汉还举办了《西行漫记》出版60周年国际研讨会,但对《续西行漫记》的出版和传播自然不可能也没有专门的文章论及,甚至 1991 年重译《续西行漫记》的出版前言中也未能对50 年前的中文初译本的情况做比较详细的说明。 北京大学作为海伦与其丈夫共同工作和学习的地方(当时他们所在的燕京大学1952年并入北大,北大亦迁到原燕京大学的校址燕园;30年代斯诺曾在燕大讲授新闻学,海伦曾听张东荪的哲学课和多门用英语讲授的课程,并与学运密切联系积极支持学运),这里的早期师生不仅对斯诺同样对海伦有深厚的感情和较多的交往。这里的图书馆就保存了不仅斯诺著作的各种版本,还保存了《续西行漫记》最早的英、中文版本以及斯诺和海伦主办的杂志和发表他们文章的刊物《民主》、《人民之友》、《中国呼声》等。这里的早期师生(至今多已年逾花甲)都不仅从阅读《西行漫记》中了解革命历史,也从阅读《续西行漫记》中深受教益。在改革开放前,中共党史、现代史资料公布较少,从事有关这方面教学的教师和研究生不少人阅读海伦的《续西行漫记》中译本,也往往找得到未译为中文的《中国共产党人》、《中国工人运动》、《现代中国妇女》等英文原版书来阅读。有的还将《中国工人运动》等译为中文,竞相传抄,如获至宝。至于改革开放后海伦著作中译本多有问世,今日北大青年比之早期北大师生更容易获到阅读此类著作的机会了。

  但尽管如此,我认为对于当年记述革命艰难岁月的著名记者所写的《西行漫记》、《续西行漫记》这类书的学习、研究的重视似还不够,当代青年学生尤其如此。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重读此类书藉依然觉得百读不厌,新意盎然。为有助于深入海伦生平及其著作研究的开展,现仅就学术界在这方面的研究现状和改进设想谈几点认识和建议。

  关于海伦·斯诺的研究,改革开放以来有了很大的进展,特别是陕西省斯诺研究中心做出可观的成绩。就
全国来说,已有的成果为:一. 翻译和介绍了海伦旅居中国10 年和回国期间写的主要著作《续西行漫记》(重译本)、《我在中国的岁月》、《七十年代西行漫记》、《延安访谈录》、《毛泽东的故乡》、《阿里朗之歌——中国革命中的一个朝鲜共产党人》等多种. 二. 发表了综述和研究性的著述,如武际良的《海伦·斯诺的中国情结》、安危的《伟大的女性》、魏天真的《纪念海伦·斯诺女士》以及研讨斯诺夫妇的婚恋关系的专书. 三. 编撰了访问记和有关书信集,如肖乾、丁玲的海伦访问记,安危的《忘年之交——海伦与安危两地书》等。凡此都具有珍贵的文献价值与学术内涵。

  但是仍有不足:一. 海伦的著作和手稿50 多部,已出版的著作14 部,其中10 部是关于中国的。未出版的手稿43 部,相当部分专写中国或与中国有关。译为中文的只有六、七种。未译为中文者,其中不乏当年访问红区的口述史料,弥足珍贵,多未为中国读者所知晓。二. 对海伦生平和访华经历综合性和专题性的研究尚少见到,有的仅是将海伦和斯诺关于中美关系(《海南大学学报》1995 年3 月)工合运动(《党史研究与教学》1999 年5 月)的有关专题合并研究,对海伦本人的著作、思想、贡献和精神的个案研究更是难以见到;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出版了海伦传记(2006年),国内尚无海伦传记出版。三. 海伦访华期间拍摄了大量反映革命史实的照片,陕西省斯诺研究中心举办过图片展览,10 年前谢莉尔·福斯特·毕绍夫主编了《海伦·福斯特·斯诺生平图片》全书600 页,内容均极丰富,国内还似乎无此类图集正式出版。

  具体建议:一、编译反映海伦著作、论述、书信的较全备的《海伦·斯诺文集》,包括有关中国革命史的专著和发表在诸多报刊上的大量文章。二、开展对海伦访华著作、关于中美关系、关于工合运动以及海伦精神(相对斯诺精神比较而言,海伦精神与斯诺精神有共性也有其个性)的进一步研究;希望利用现有史料编辑一本比较完整的海伦传记。三、编印一本《海伦·斯诺在中国》图文并茂的大型图
集。这样做,对于我们研究海伦,了解海伦著作中反映的革命历史,促进中美文化交流,无疑是十分有益的。

   最后,让我们重温黄华等同志在海伦逝世纪念时对海伦的崇高评价,认为:"她对中国人民深厚的爱,她对中国历史的了解,她为促进我们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和友谊所做出的贡献和献身精神,将永远铭记在人们的心
里。在这些方面,她都是早期的架桥人,是后世青年的榜样,她的名字将载入中美友好的史册,将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这里,我再重复一句:海伦的促进人类进步和世界和平光辉业迹和她表现的海伦精神,将永远鼓舞中美人民共同为促进两国人民以及中国与世界人民了解和友谊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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